第五十一章：复杂难喻 以命抵命

“林水寒。”白凝夕逐渐的想要朝他靠近，可是走着走着，她一个不注意便撞到了结界，‘砰’的一声撞上了脑袋连着吃痛后退了好几步，因为身体虚弱脚步又不稳，于是就摔在了地上，林水寒立刻冲到结界面前询问她的情况，“没事吧！凝夕，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白凝夕缓了缓神，然后用尽全力的站了起来，再一次走到了结界的面前，只是这一次她先出手试探了一下，确定那结界的位置之后她才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和林水寒面对面。
  “凝夕，你、没事吧？”林水寒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她几乎虚弱的连站起来都很困难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就涌上了无数愧疚，白凝夕摇了摇头，勉强让自己微笑的看着他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可是你看起来很虚弱……”
  “水土不服而已。”白凝夕微笑的勉强扯了个谎。
  “我都想起来了，那天，是我拿摄魂棒伤了你……”
  “不，不是的，伤我的人不是你，不是你，咳咳……”白凝夕立刻出声反驳，后面的那声咳嗽又是让林水寒的心猛地一颤。
  “你别再为我说话了，我杀了多少人，我自己心里有数。”
  “不是的，林水寒，你别愧疚，你去夺取摄魂棒的那天，我也在场，是有人控制了你，你才会去破解摄魂棒的封印的！咳咳……咳咳”白凝夕看着林水寒逐渐垂下的眼眸，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有人控制了我？”林水寒好奇，“是谁？”
  “是一个小孩子。”白凝夕迷迷糊糊的说，“我跟他交过手，他的法力在我之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修为，应该是魔界之法中的邪灵之境，我亲眼看着他施法幻出了棱锥，刺进了你的身体里，然后你才会去夺取摄魂棒的，是真的。”
  林水寒闻言微微蹙眉，但随即又坦然一笑，“那又如何，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还能被他控制，去破解摄魂棒的封印夺取摄魂棒用它杀人吗？”
  “你……”白凝夕心里一惊，“林水寒，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啊……？”
  “凝夕，你知道吗？其实我，是魔界之人。”林水寒微微抬起了目光，看着白凝夕微笑道，笑容里有一种不得不接受的无奈和苦涩，让白凝夕顿时就愣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林水寒，张嘴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魔界之人吗？……其实，她早就知道了。
  “你不惊讶吗？”见白凝夕沉默，林水寒不由得好奇。
  “惊讶什么？”白凝夕还未反应过来。
  “我是魔界之人，难道你不惊讶，不害怕吗？”林水寒望着她问。
  白凝夕顿时一愣，看着林水寒忽然之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沉默了半晌之后，她缓缓摇了摇头，“有什么好害怕的，魔界之人，不也是人。”
  林水寒轻声一笑，觉得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对啊，魔界的人，那也是人不是。
  “林水寒……其实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犹豫纠结了半晌，白凝夕最终还是想告诉林水寒真相，于是她缓缓开口看着林水寒一字一句道，话音未落，林水寒便是一惊，“你早就……知道了？”
  “嗯。”
  “什么时候？”
  “在林家，你中毒的时候。”
  “怎么知道的？”
  “阿苏，告诉我的。”
  说罢，空气里又是一阵安静，林水寒和白凝夕隔着结界就那般对望着，仿佛身处两个世界一般，隔着那么近，实际上，那么远，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却不告诉我？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说的，为什么就是……要等到现在？
  林水寒看着白凝夕心里这般想道，一种一种被欺骗隐瞒的可悲逐渐的将他笼罩，凝夕，以前你从不会骗我的，现在，你也开始骗我了，是吗？
  白凝夕看出林水寒眼中的质问，心虚的低下了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只能照实说，尝试着跟他解释，“林水寒，当时，阿苏说魔界里有人要杀你，若是让你知道了你的身份，对你不利，毕竟，你还是麒麟门的弟子，他不希望你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话音未落，空气又是一片沉默，白凝夕低着头，不知道林水寒此时此刻听了这些话是什么表情，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她缓缓的抬起了目光，却看到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个阿苏！呵！连你都说了，他居然……还瞒着我。”林水寒假装不满的看着白凝夕抱怨，一边不知所措的扭过头去，假装生气，其实心里的复杂情绪难以言喻。
  白凝夕见他生气了，于是上前去安慰他，说：“你别怪阿苏，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应该也是为了你好，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林水寒转过身来看着凝夕道：“但是被人欺骗隐瞒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凝夕，你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骗我，所有的事情，你都要全部告诉我，一字不漏的，知道吗？”
  白凝夕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林水寒才逐渐舒展了眉头渐露笑意。
  “那林水寒，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白凝夕忽然好奇的看着他，如果不是阿苏告诉他的话，那还有谁？还有谁知道林水寒的身份？
  白凝夕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是幽萝夫人告诉他的，而林水寒也不会说，他垂下眼眸，假装没听到那个问题似的试图转移话题道：“不重要了，我既然用摄魂棒杀了那么多人，掌门和那些长老们，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现在，我是不是魔界之人都无关大小了，凝夕，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离开麒麟门，免得到时候，他们又拿你的魔界修为说事。”
  说罢，白凝夕心中猛地颤了颤，刚才打听消息的时候她就已经听说了，林水寒被下了死令，明天，就要行刑了！“我听说，你已经被掌门下了死令？”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林水寒开口道。
  林水寒闻言眸光猛地一惊，“死令？”
  “嗯。”白凝夕点了点头，林水寒却陷入了一片凄凉无措之地，心中无限荒凉仿佛在此刻尽数变得冰凉，死令？原来，他被下了死令啊！“原来……是死令啊……”他喃喃的重复了这句话，眼神变得很是空洞、绝望、悲哀，仿佛这世界已经生无可恋一般，死令……呵！死令……
  “林水寒，你别这样！阿苏跟我说，魔界里有人想要你的命，这次摄魂棒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设下的局，你不能就这样认输，这样会随了他们的意的你知不知道！？”白凝夕看林水寒浑浑噩噩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样子，知道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打击很大，但现在不是接受现实的时候，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林水寒先是一怔，随即凄凉一笑：“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见他淡然的一笑置之准备以身赴死视死如归的神情白凝夕心里就不由得更加紧张激动起来，她用力的双手拍打着结界，想要弄出动静惊醒林水寒，希望能唤起林水寒的斗志一般跟他说：
  “林水寒！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能任由他们惩罚你的！你振作一点，不要认命！魔界之人又怎么样，大家都是平等的！他们没有理由惩罚你的！林水寒！这不是你的错啊！”
  林水寒却浅浅一笑，开口道：“就算我是魔界的人，那我也还是麒麟门的弟子啊，在麒麟门里犯了错，当然是要受罚的，更何况我杀了那么多人？”
  白凝夕闻言整个人顿时都怔在了原地，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林水寒，看着他眼里的那道平静，和他毫无情绪起伏的面庞，心里渐渐的被一股恐惧所笼罩，她颤抖着双唇，小心翼翼的问，“所以，你是想……以命……抵命、吗？”
  “难道这不是应该的吗？”林水寒微笑反问，白凝夕看着他顿时泪如雨下，林水寒看见凝夕一哭心里又受不了了，急忙上前安慰，想要拭去她的眼泪，可是却无法拭去，只能任由她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心疼，却什么都做不了。
  “凝夕，你别这样！这是我自己犯下的错误，跟你没关系，你别难过，好吗？”
  “跟我没关系！？怎么跟我没关系！？”白凝夕朝他大喊：“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我怎么办！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不顾一切的来找你，想要跟你在一起！结果呢！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是吗？你要去死！你有没有想过我！”
  白凝夕的这一番破口大骂让林水寒彻底的愣在了原地，那些话就好像一颗一颗的石头不停的砸在他的脑门子，让他在顷刻之间变得无比清醒，是啊！凝夕说得对，他好像从来，都没考虑过她的感受呢！
  “林水寒，我求求你，你不要这样做，好不好？”白凝夕趴在了结界上，泪眼莹莹的看着林水寒，希望他能改变主意，而林水寒抬起眼眸看着她的双眼，看着眼前的这个，自己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