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都变了
当着虞安稳的面，梅可卿的笑都僵硬了一秒。 北辰拓可真是好样的！ 只一个下午就把她的女儿哄得服服帖帖。 可女儿是自己的，梅可卿能说什么呢，她不能吓到虞安稳，也不能在虞安稳面前违背诺言。 哪怕心在呕血，她也只能笑眯眯地回到虞安稳：“好，妈咪都听稳稳的。” 活落，对面的一大一小那如出一辙的眼眸都亮了起来，眼底都是浓得化不开的笑意。 虞安稳甚至欢呼：“太好了！稳稳终于有爸爸了！” 只一句话，梅可卿的心中便涌出了无尽的心酸。 那因北辰拓的算计而带来的不满瞬间被无力感代替。 望着欢呼着奔走的女儿，梅可卿的手紧紧捏住了周边的草，狠狠咽下口中的酸涩感。 即便眼圈红了一圈又一圈，她依旧保持着微笑。 虞安稳没有父亲，她必须具备母亲的柔韧，同时，也要具备父亲的伟岸和坚强，只有如此，她才能成为女儿牢不可破的后盾。 梅可卿便是近在眼前，她都没有正视北辰拓一眼。 可即便是如此，北辰拓依旧因为她的话而高兴。 因为，他在那话里见到了希望。 而同时，他又心疼。 梅可卿红着眼眶，隐忍的样子像鞭子一样狠狠抽着他的心，他很想将人拥进怀里安慰。 可他知道，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哪怕他碰她一根手指，他都将彻底失去得到她真心相待的资格。 因为曾经拥有过，所以他才会无比怀念。 他无比清楚，自己想要的不仅是她的人，更是她的心。 所以，在发现梅可卿的排斥和厌恶之后，北辰拓才会收回攻势，转移“战场”，小心翼翼的试探。 好在，虞安稳这里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多了。 而很久以后，北辰拓回想这段时光之际，也总感叹，血缘亲情的玄妙。 晚间，在哄好虞安稳之后，梅可卿把北辰拓约了出来。 北辰拓满心欢喜的赶来，可在见到梅可卿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之际，他所有的热情宛若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 接着，他便听见她冷漠的说：“北辰拓，你接近稳稳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别跟我说你是因为喜欢稳稳才对她好，我之所以认真问你，是尊重合作伙伴，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拿感情做买卖。” 梅可卿可以想到北辰拓接近虞安稳千万种原因，可唯独不会认为北辰拓是因为爱她才迁就她，才会对虞安稳好。 北辰拓的心中的情绪早就在翻滚，可他此刻只能握紧拳头，死死地压着心中要跃出的强势。 只说：“我没有拿感情做买卖。” 梅可卿今天找他来，就是想和北辰拓划清界限，所以，无论今天北辰拓怎么说，无论他的态度是如何，她都不愿意和北辰拓有情感上的纠葛。 所以，她说：“北辰家主，我不管你是不是拿感情做买卖，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们不合适，也请你以后不要在稳稳身上浪费时间。” 梅可卿下午答应虞安慰接纳北辰拓，给了他多少希望，那么现在，北辰拓就有多失望。 北辰拓心中的愤懑让他死死握紧了拳头，他很想问一句：卿卿，你怎么不守承诺！ 若是曾经的他，恐怕梅可卿只稍稍露出拒绝的神色，他就不会给她开口拒绝的机会。 可如今，他连质问都不能问。 临到头来，他的理智还是制止了他。 而他的话也变成了：“卿卿，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一个不经意，熟悉的名字便脱口而出。 梅可卿听到这熟悉的称呼时，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那刻意被她压在心底的情感轰然爆发！ 她的神色瞬间沉下：“北辰拓，你这声卿卿叫的是谁呢？！” 北辰拓不后悔叫出口。 至少，她不再装作若无其事。 有时候，不在意才最伤人。 北辰拓凝视着她，无比坚定地说：“当然是你。” 也从来只是你。 只不过你不信。 如他所料，梅可卿是不信的。 她勾起嘲讽的笑，说：“我没记错的话，南宫锲曾经和我说过北辰家主为了一个叫梅可卿的女人挑起了a国四大家族的战争，你现在说这话，又将那个梅可卿置于何地？” 说不清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觉，但见到北辰拓难得征松的情形，梅可卿的心中莫名有一种报复了的快意。 北辰拓凝视梅可卿，没有说话。 或者应该说，他不能回答。 梅可卿这句话将北辰拓所有的后路堵死。 北辰拓不能告诉梅可卿，他已经认出了她，而同样，也不能顺着梅可卿的话，去承认他告白的只是她现在的虞夫人的身份。 良久，没有等来北辰拓的回复，梅可卿脸上的讽刺更加明显。 她说：“北辰家主，如果连这个问题你都回答不了，你又怎么保证你将来会一心一意对我呢？” 她的质问像钝刀子一点点抹着他，又痛又恨，却又更无奈。 北辰拓眼眸暗了又暗。 可梅可卿还未放过他，更加刺骨的话接踵而来：“北辰拓，你可是一个有前科的人，我不想做第二个梅可卿。” 此话一出，什么诺言，什么保证，北辰拓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说了，她也不会信。 到了这个地步，梅可卿被负面情感包围，其实她并不好受。 而北辰拓更不好受。 梅可卿望着对面一言不发的男人，有些呼吸不过来，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报复了，为什么她依旧会感到难过？ 梅可卿决定结束这场谈判。 眼见梅可卿就要离开，北辰拓压抑着想将她抱在怀里，揉进骨子里的冲动，只上前一步，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他说：“如果，你是当年的梅可卿，你会怎么看待我？” 这句话已经憋在北辰拓心里很久了，此时的氛围，憋屈的情感，他终于有勇气问出了口。 北辰拓眼神的幽深让梅可卿心头一跳。 可随即梅可卿又平静下来，她想，北辰拓应当是没有认出她的。 否则，以北辰拓强势霸道的性格，他们俩不可能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 可梅可卿忘了，人是会变的。 她变了，他难道就不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