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蚂蟥进产道

村卫生所。
  医院，向来是人们比较忌讳的地方，可今天，每天村卫生所却聚集了不少人。他们都踮脚抬头，望着卫生所门口，似乎，里面正在上演一出人肉大战。
  “让让，让让！”
  秦小山竭尽全力往里面挤，都有些挤不进去。
  他干脆往后退两步，喊道：“谁的钱掉了，谁的钱啊。”
  “我的，我的！”
  “我的钱。”
  一个个村民都回头。秦小山趁着这点时间赶紧钻进人群，因为人太多了，他们都没有发现是秦小山喊的。可是，秦小山跑的过程中忽略了一点，只有他不在乎掉的钱，只顾往前面冲。
  没找到钱的村民，很快就有一个拉住了秦小山的衣服，“钱呢。”
  “陆医生？
  秦小山抬头看到陆寿春拉着他的衣襟略感惊讶。
  这时间点，你不应该守着许春桃吗？怎么还有时间在乎钱。
  “是你喊的。钱呢。”
  “秦小山，你捡的我的钱呢，快点还给我。”
  一个个村民都反应过来是秦小山喊的丢钱，纷纷要捡漏。
  这一下，就算秦小山没看到地上掉钱，这几个人也要污蔑秦小山捡了他们的钱。
  说白了，秦小山非得拿出钱不可。
  秦小山在村里长大的，还能不知道村里人的脾气，当即指着地上喊道：“你们急什么，钱就在脚下呢，都被你们踩了。”
  “我的，我的！”
  这时，两个男的抓地上抢起来。
  可是，陆寿春和另外一个男的滚了一地泥灰，最后两个人一个人捡起一个一毛钱的硬币大眼瞪小眼。
  陆寿春白脖子当即红了，“秦小山，这就是你说的钱？”
  “这难道不是吗？”
  秦小山反问。
  陆寿春和另外一个男的都把一毛钱摔地上。另外一个男的惭愧的跑向一边，而陆寿春拍着身上的泥灰哄叫道：“秦小山，你神经病吧，一毛钱也叫钱？”
  “你才神经病吧，问问大伙，一毛钱是不是钱？”
  秦小山抬眼道。
  这时，邻居们都点头。
  陆寿春气不打一处来，熊叫道：“呵呵。一毛钱是钱。可我的诊所不欢迎你，你有多远滚多远，别在这影响我做生意。”
  “不好意思，今天可由不得你。”
  秦小山耸肩道。
  陆寿春虽然是医生，可仗着村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行医，医德败坏。经常是一瓶药水就收几十块钱，一包草药收十多块。这都不算，他很喜欢喝酒，每一次给人看病，不好酒好肉招待，就不爽快下药。找他看病的人，表面上不说话，心里都骂他收费贵，贪嘴。
  平时陆寿春是独霸惯了，今天，秦小山觉得自己可以把陆寿春作为第一个垫脚石。
  挑战陆寿春。
  “由不得我？你想要看许春桃吧。”陆寿春直言不讳。
  秦小山还真就点头了，“想要看她怎么滴。”
  “哼。你想看，她会给你看？”陆寿春咄咄逼人。
  秦小山丝毫不给面子，说：“我要看就看，轮不到你在这狂犬乱吠。”
  霸道！
  滑稽！
  当秦小山一番话说完，陆寿春无言以对，而四周的村民，都隐隐作笑起来。
  很明显，秦小山这一番霸气的话，触动了什么。陆寿春脸色变了，语气也变得更加蛮横，“你要看就能看？臭不要脸，你以为你跟许春桃是什么关系。”
  “就这关系，你不服气？”
  秦小山说着往前瞪一眼。
  陆寿春吓得后退一步。
  这个孤儿，平时都默默无闻的，不应该很好欺负吗，今天怎么敢硬出头？可稍微顿顿，他就缓和了思绪，秦小山肯定是在出风头，许春桃绝对不会给他看那地方的，“哼。许春桃要愿意给你看，我陆寿春这诊所随便你来，买药问诊都不收钱。”
  啧啧啧！
  陆寿春说着不少人咋舌。
  这么好的福利，这么多人不看好我？
  秦小山一阵迷糊，这许春桃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
  可正在人们对秦小山指指点点，纷纷一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鄙夷眼神看着他时，一个卧室改造的病房里传来一声叫唤，“小山是吗，你进来吧。”
  “叫他进去？”
  “这……这怎么可能！”
  村民们立马炸锅。
  陆寿春更是喉咙都要结冰。这……刚才说的话能收回吗？
  等等！
  秦小山却一愣，村民们这都是什么表情，许春桃得病了，看她一眼怎么了，难道她要生孩子？于是，他还在门外问：“许婶，你哪儿不舒服啊。”
  “你先进来吧。”
  许春桃很羞涩。
  秦小山猜测许春桃可能是隐私部位出了问题，便迈步进入她的病房。
  这时，陆寿春挡住了秦小山的去路，“等等，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陆寿春一边说，一边冲病房叫囔，“许春桃，你连我这个医生都不给看，偏偏叫他进去，莫非你们两个有一腿？”
  “什么有一腿，陆寿春，你说话留点嘴德行不行。搞得好像给你看了，你能治一样。”
  秦小山白一眼陆寿春。
  许春桃最在乎的莫过于贞洁二字了。
  而陆寿春是那种只能过过眼瘾的人，当然没必要给他看。
  陆寿春自以为是的道：“我是治不了又怎么滴，她产道进了蚂蟥，连我都不给看，说要到镇上给专门的女大夫看，你来了就叫你进去，不是有一腿是什么？”
  “产道进了蚂蟥？”
  秦小山微微吃了一惊，难怪之前自己说要看村子里的人表情那么怪异。
  感情是那地方！！！
  不过，秦小山很快就平静下来。
  许春桃在水田里直播，泥巴里有很多蚂蟥的，钻一两条到那个地方也情有可缘。
  “别在这假装惊讶，既然你们两个都有一腿，那我之前说给你的就不算。我的诊所不欢迎你。”陆寿春说话很漠然的那种，他的心里根本看不起秦小山。
  秦小山深吸一口气，说：“惊讶，我的确是很惊讶啊。你陆医生好歹也行医几十年，没想到就连小小的蚂蟥都治不了。你说你开个诊所做什么，我要是你，还不如去捡垃圾。”
  嗡嗡嗡！
  “秦小山，你大言不惭。”陆寿春惊讶万分。
  这时，村子里的人也是一脸迷惑。
  今天的秦小山怎么了？
  秦小山推开许春桃的房门，说：“我能治她，你却不能，你说，我种田，你除了捡垃圾，还能做什么？”
  “你站住，你扯什么鸟蛋，你这么说还不是为了看她那地方。”卢作春一把拉住秦小山，可秦小山微微一耸肩，手往前面拉一把陆寿春，陆寿春一头磕碰到了病床边，砰的一下跪倒在床前。
  跪拜之礼啊。
  秦小山身子一闪，嬉笑道：“陆医生，我知道你嘴贱，可也犯不着下跪道歉啊。”